基本病情:
患者因“反复乏力20余年,反应迟钝7天,发热三天”入住被告。患者入院前7天出现反应迟钝,嗜睡,扑翼样震颤。医院就诊,血小板12*10^9/L.考虑“肝硬化失代偿期肝性脑病”。予以保肝、抑酸护胃、降血氨等、止血酶止血、白介素-11升血小板治疗、抗感染治疗。后患者现仍有发热,大便转黄,但乏力症状改善不明显,为求诊治,于被告门诊就诊,门诊拟“肝硬化”收治入院。专科情况:体格检查:T:37℃,P78次/分,R20次/分,Bp/73mmHg。一般情况略差,双下肢中度浮肿。入院诊断:肝硬化失代偿期、肝性脑病、慢性阻塞性肺疾病、右肺切除术后。入院后予复合辅酶、雷贝拉唑、小牛脾提取物、百蛋白等行护肝、降酶、抑酸、利尿等综合治疗。辅助检查:肝功能全套+血脂分析+电解质、肾功能总胆红素18.0umol/L;白蛋白27.3g/L;球蛋白25.4g/L;谷丙转氨酶10.1IU/L;谷草转氨酶l7.5IU/L;胆碱酯酶U/L;葡萄糖4.95mmol/L;尿素2.97mmol/L;肌酐45umol/L;钾2.51mmol/L;血小板21*10^9/L;凝血酶原时间13.9秒,凝血酶原活动度66.8%。CT检查提示胃底静脉曲张,胆囊炎、胆囊结石;双肾囊肿。自免抗体均阴性,××检测全套EB病毒抗体阳性。核磁共振示双侧额顶叶、半卵圆中心及侧脑室多发缺血、腔梗灶。胃镜示浅表性胃炎,轻度静脉曲张。下腔静脉造影提示布加综合征,结合患者病史、体征及辅助检查,治疗措施选择经颈静脉下腔静脉穿刺+成型术。
x年1月2日行经颈静脉下腔静脉穿刺+成型术,介入手术过程中,穿刺成功后,导丝经下腔静脉到达右侧髂总静脉,患者突然血压下降,最低达70/40mHs,心率加快,神志淡漠,透视下“心影”增大,考虑心包填塞。急行床旁B超,发现心包腔积液,B超引导下穿刺心包,送入PTCD引济管,回抽出大量血液约ml,同时经下腔静脉回输所抽出的血液。患者出血量较大,急请心脏、胸外、ICU等相关科室会诊,与家属沟通后行开胸止血术。术中同时发现患者口鼻出血,予急诊胃镜检查未提示食道胃底出血,请耳鼻喉科会诊,考虎为鼻粘膜出血,给予鼻腔填塞止血。术后患者血压/60mmHg,心率90次/分,血氧饱和度%。术中予输注血浆、红细胞悬液、冷沉淀、血小板,雷贝拉唑抑酸。转ICU继续诊治。17:50患者再次突发心跳骤停抢救无效,临床死亡。死亡原因:弥散性血管内凝血;心包填塞;鼻出血;肝硬化(失代偿期):布加综合征。
尸检情况:
未尸检。
鉴定意见:
鉴定机构分析认为:患者因“肝硬化、门脉高压、脾切除术后、食管-胃底静脉曲张及消化道出血”等入住医方。入院后经进一步检查,补充诊断“布加综合征(下肢静脉阻塞型)及免疫性血小板减少紫癜”等,医方入院诊断依据充分,明确。结合患者病情,医方选择行“经颈静脉下腔静脉穿刺+成型术”有手术指征,术前医方已书面告知患方医疗风险,患方亦签字确认。医方在行“经颈静脉下腔静脉穿刺+成型术”过程中,突发心包填塞。后经开胸手术证实属于下腔静脉近右心房处穿破所致。心包填塞系该类型手术可以预见,但是无法完全规避的手术风险,现有医疗水平无法彻底避免该意外情况发生。
鉴定意见书认为医方在诊疗行为中存在的过错
一、在行导管手术前,患者存在免疫性血小板减少。现有鉴定资料未见医方针对该病情与患方进行充分沟通,未见书面告知患方在血小板减少的情况下,行手术治疗会增加出血风险,医方术前针对患者病情的评估不足。
二、医方在术前准备不充分。无术前讨论记录,未做血液制品储备。患者出现心包填塞后,未能及时开胸以便寻找出血原因并予以止血,失去最佳抢救时机。
三、医方在心包穿刺中,导致左心室前壁冠脉损伤,未能及时与患方沟通,亦未能告知存在的风险。
鉴定意见书对于因果关系的分析意见
一、因未行尸检,患者确切死亡原因无法明确。专家鉴定组根据现有资料临床推断患者系在血小板减少、肝硬化失代偿的基础上,因下腔静脉近心房区破裂,合并左前壁冠脉分支破裂导致心包填塞致死。
二、由于医方术前准备不充分,术中发生心包填塞,行心包穿刺引流又导致冠脉损伤,且未见医患沟通内容;术后未能及时开胸探查予以止血治疗,上述过错系导致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,故建议医方承担责任的原因力大小为主要因素。
原被告就鉴定意见的异议:
原告方对鉴定意见书不持异议。被告对鉴定意见书的部分观点不予认可:一是关于血小板减少的医患沟通。患者血小板减少情况轻微,不属于手术禁忌。术前通过抗感染及支持治疗,血小板指标恢复正常。患者于x年12月21日在外院行髂骨骨髓穿刺,12月2x日家属取回报告交给管床医生,沟通记录中明确告知家属“血小板明显上升”。鉴定意见书认为医方未就血小板减少与患方沟通,对患者病情评估不足的意见,与患方实际状况不相符合。二是术前备血问题。心包填塞确系介入手术严重并发症之一,心包填塞是内出血,出血量有限可控,术前无常规备血要求。本例中,患者开胸后出血量为ml,术前是否备血对抢救无不利影响。鉴定意见书认为医方术前未常规备血具有过错的观点,缺乏规范支撑。三是开胸是否及时。根据现有教材指南及临床实践通常操作规范,发生心包填塞后,首选方案是穿刺引流,引流量持续增加或血液动力不稳定时才需开胸止血。患者术中左心室前壁(心尖处)冠脉损伤,开胸时血肿已经形成。鉴定意见书认为开胸不及时丧失抢救时机的意见,无相关依据。四是关于死亡原因及因果关系。根据手术记录,手术于x年1月2日下午16时30分完成,术后患者血压及心率指标正常,心包填塞已经解除。17时50分患者口鼻出血病情突发恶化,应系DIC引发出血,与心包填塞之间无直接因果关系。患者的死亡由DIC出血所致,主因系患者自身体质原因。鉴定意见书认为医方过错是患者死亡主要原因的意见,与事实不符。
法院认定的鉴定意见:
对于鉴定意见书和答复函有争议的部分,法院分析认定如下:医方认为,鉴定意见书和答复函关于医方过错、因果关系和原因力比例的认定意见,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,认为患者的死亡,其自身基础疾病和DIC是其死亡的主要的内在的原因,医方在诊疗中存在轻微瑕疵和不足,不应对患者的死亡承担主要责任。患方则认为医方应承担全部过错。对于过错、因果关系以及原因力比例的分歧意见,法院认定如下:一是关于医方过错。被告的入院诊断、术式选择无误。患者术前存在免疫性血小板减少,该不利因素会增加术中出血风险,医方对此未予充分重视。患方接受抗感染等术前治疗后,外院穿刺报告显示血小板提升,该状况是一过性指标还是已经稳定,医方未持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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